方針,就是方向的指示,幫助大家凝聚目標。
當我於2007年三月,開始正式帶領統寶研究開發團隊時,統寶才剛合併飛利浦光電部門。除了台灣,還有日本,荷蘭,上海與香港,一共五個研發中心。有巨人般高大的荷蘭人,看他們木鞋的大小就知道,猶豫不前的上海團隊,忐忑不安的香港,徬徨無助的日本,與士氣低落的台灣同胞。這是團隊氣氛,可以遠距遙測。
我陸續拜訪了各個中心,對員工公開演講,說明公司的現狀,與未來的方向,特別是各個地區努力的方向。我事先與事業部溝通他們的期望,與工廠品管溝通他們的關切,再與執行長溝通未來的方向,我心裡有了定見。
每個地區的成本結構不同,價值也不相同。我可以接受他們的高收入,前提是必須高產出。有些地區成本低廉,例如上海(那時)與台灣,也要有一定相對的產出。我的核心概念是: Local for Local 在地服務,與 Dedication 專注。 我將產品開發團隊,與事業部綁在一起,有歐洲區,中國區,日本區,台美區,與 車用航空電子。市場業務決定在地開發團隊的績效與價值,也由其盈虧決定是否養得起。
所以我告訴上海,Local for Local,這是他們出頭天的機會,我將上海研發交給當地的技術長領導,再由台灣與香港給予技術與管理協助。我告訴香港,Dedicated and Profitable! 以有限資源,與事業部密切合作,車用與航空還在起步,只要保持盈餘,最終品質,可靠度與交期能滿足客戶,就無須擔心。我讓荷蘭專注Nokia,並留意市場與技術趨勢。台灣我則毅然分為前端與後端兩個團隊。後端主要是攻台灣,美國區與消費電子。前端是中央廚房,與工廠共同開發液晶與玻璃供各產品中心使用。
日本團隊是老經驗,分為先進技術與產品開發兩個團隊。從Hosiden被併入飛利浦,現又併入統寶,成本很高,但始終是支援單位,沒有主導性,也不是很願意主導。先說另外一件事,我曾經面試一位很資深的日本技術人員,我問他工作三十多年來,做過最難的重大決定是甚麼? 他很自信地回答我,"沒有"; 我問他甚麼叫"沒有",他很輕鬆地說他從沒做過重大決定。因此,我就沒錄用他。這似乎是文化。
我到大阪關西機場,轉車到神戶。當我與日本團隊初次見面時,我告訴他們我在機場搭巴士時,看到一個老搬運工人,他把行李裝入車子,車子啟動時,我從後照鏡中看到他緩緩地鞠躬送行。我告訴日本員工,這種敬業的精神是內化的,也是我尊敬日本團隊的基礎。
然後我告訴他們要專注在本地市場,與業務充分合作。"Manage Your Own Destiny",我要他們主導自己的命運,主動與業務一同拜訪客戶,在有限資源內承接重要專案,以業務績效決定團隊的未來。不是逆來順受,不是先進先出,有事忙就好,要精算計較投資回收,要決定,要承諾。
公司沒有賺錢,但只要每個地區的業務都不虧錢,就會止虧為盈。我對他們各區的訊息是有針對性的,因為合理可以被接受,也有激勵性。要求每個研發頭頭,要對業務成敗負責時,大家都不認輸。因為這個要求,也讓研發與業務及工廠密切合作。我不需要自己有主導權,我要各區有自己的命運主導權。
看起來是個三贏的化學因子,之後幾年,大家依據這些方針,各自努力也彼此合作。簡易明瞭的方針,可以直接碰觸問題癥結,串起公司與員工團隊的共同目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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